诵读诗经《唐风·山有枢》里的山有枢,隰有榆之句时,我的第一反应是“高高的山上有刺榆树,低低的下湿地里有白榆树”。古诗人以此起兴展开他的表达叙述,而一棵榆树从古到今和我们的生活又有多少息息相关的联系呢?
一般人们很少看到榆树的花开,它没有桃李花的艳丽妖娆。每年的春分前后一朵朵紫褐色、毛绒绒的小花就缀满了枝条,因为其太平凡,大家很少注意到。在阳光充足的时间里,有蜜蜂飞绕其间,嗡嗡嘤嘤间是一幅生动的春意图。再过半月,到清明,陆陆续续一嘟嘟榆钱早缀满了枝头,一夜之间榆树成荫,与早开的山桃花、杏树花交相辉映。了解榆钱钱美味的人们,已捋回了一篮篮的榆钱做出美食,享受春天里奉献给人间的第一果实。确实,在北方的春天,可以选择的自然成熟果实,没有比榆钱钱更早的食材了。
榆树全身都是宝,树木曾是晋作家具的主要原材料,树皮、榆钱从古到今是最好的救荒粮。当年八路军进驻太行期间,在日寇的战争经济重重封锁下,广大的太行军民就把野菜、树叶当做口粮。每年春天八路军总部副司令员彭德怀总要发出告示,让战士们到村庄十里外的地方采榆钱,不能与老百姓争食。至今《一碗榆钱钱》的故事还在这里流传。
清代山西巡抚吴其濬在《救荒本草》中载:“榆钱树,采肥嫩榆钱,热水浸润,可油盐调食。榆钱煮靡羹食,甚佳”。榆钱是榆树的翅果种子,因其外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可有“余钱”的说法。榆钱具有健脾安神,清心降火,止咳化痰的功效。据测定,每100克榆钱含碳水化合物8.5克,蛋白质3.8克,榆钱的含铁量是菠菜的11倍,是西红柿的50倍。去年疫情期间,我用新鲜的榆钱做出了榆钱炒鸡蛋、榆钱小米粥等多种榆钱饭,几位朋友尝过后说味道好,并且身体有感觉。在山西太谷衡荣生态农场的餐厅吃饭,他们的菜饭不求华丽,本色自然,对健康有益。许多人走后依然念念不忘,就因他们用的是有机食材。作为广阔山野的生态树种,榆树不受化肥农药的侵袭,淡出人们视线的榆钱钱,一定会被大家重新认识和喜爱。(郝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