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创新持续性的影响

一、问题的提出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要求“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建立培育壮大科技领军企业机制”，但创新活动具有高风险和高成本，一旦创新周期出现中断或延迟，将对企业产生严重影响。因此，维持企业可持续的创新活力并提升企业创新成果持续落地的能力尤为重要。数字经济时代，数据成为核心生产要素，数字化转型所涵盖的大数据分析、人工智能、物联网等前沿科技的普及无时无刻都在深刻地改变着企业的生产经营方式和管理模式，企业可依托数字化转型的成果，以数字技术为核心驱动力，增强创新持续性。有关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创新持续性的研究还不深入，研究结论尚不一致，作用机制还不够清楚，有待进一步探索，而厘清这一影响机制对于企业提升其创新持续性至关重要。鉴于企业的知识整合能力也是影响企业进行创新活动的重要因素，本文将知识整合能力作为中介变量纳入整体研究框架进行分析，探究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创新持续性的过程机制。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创新持续性

创新持续性是由企业的沉没成本、资源约束、知识整合能力等潜在机制诱发产生的创新的良性循环反馈，表现为创新行为和创新成功跨越阶段的连续性程度。而数字化转型则使企业能够更好地利用资源，优化知识管理，从而提高创新活动的连续性和紧凑性，最终实现持续的创新输出。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的提升，有利于企业更加高效的整合利用数据资源，可以帮助企业更加敏锐的察觉市场趋势和客户需求，提升企业的“商业嗅觉”，以便企业迅速响应市场，并在创新中占据先机。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企业数字化转型正向影响创新持续性。

（二）企业数字化转型、知识整合能力与创新持续性

在知识驱动的数字经济时代背景下，知识整合能力的强化逐渐被视为连接数字化转型与创新持续性的桥梁，成为数字化转型促进企业创新持续性的关键中介因素，它通过优化企业对知识的应用能力和企业资源配置，强化企业在创新活动中稳定且高效的产出能力，知识整合利于企业保持对未知机会领域探索和现有技术领域开发的动态平衡，满足知识资源在创新过程中的高效配置，有效规避创新风险和环境冲击，提升企业创新的持续性。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2：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通过提升知识整合能力间接促进企业创新的持续性。

三、变量说明

（一）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选取创新持续性（IIP）作为被解释变量。本文采用创新投入的环比增长率乘以当期创新投入对企业创新持续性进行测度。

2.解释变量：选取企业数字化转型（DCG）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本文以吴非等（2021）的方法为参考，对来源于上市企业年报的数字化转型的相关关键词词频进行处理来测度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

3.中介变量：选取知识整合能力（KI）作为中介变量。某一企业的知识整合能力通过对数字化处理样本企业总体的技术、科研人员数量来进行测度。

4.控制变量。借鉴已有文献，本文选取企业年龄（Age）、企业规模（Size）、资产负债率（Lev）、总资产净利率（ROA）、总资产周转率（ATO）作为控制变量，且在回归中控制行业（Ind）和年份（Year）。

（二）数据来源

本文以2014—2022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基础，剔除调查期内处于*ST和ST等上市状态异常以及数据严重缺失的企业经过处理，共获取780家企业的7020条观测值。词频数据来自于Wingo数据库，财务数据来自CSMAR数据库。

四、实证研究与结果分析

通过Hausman检验，选取固定效应模型最为合适，且固定效应的R2最高。加入一系列控制变量后，结果显示，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回归系数为0.027，且在1%水平下正向显著，表明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创新持续性有较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故假设H1成立。

知识整合能力的中介效应结果显示，知识整合能力的回归系数为0.315，且在1%水平下正向显著，说明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显著提升知识整合能力；进一步加入中介变量知识整合能力后，数字化转型和知识整合能力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056和0.315，且都在1%水平下正向显著，表明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创新持续性的促进作用有一部分是通过知识整合能力这一中介变量实现的。即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通过提升知识整合能力间接的促进企业的创新持续性，假设H2成立。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创新持续性的研究假设，基于2014—2022年中国A股除金融行业外的780家上市公司的数据，实证检验上述假设，主要研究结论如下：（1）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的创新持续性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2）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知识整合能力的提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够通过提升知识整合能力来促进企业的创新持续性。（3）加快推进企业数字化转型，数字化转型已经不再是企业的可选项，而是成为其生存和发展的必然趋势。（4）企业要高度关注自身的知识整合能力。在企业数字化转型赋能创新持续性的过程之中，不能一味加大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还要注意其与知识整合能力的匹配性。最终，通过知识整合能力的提升，推动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实现持续创新和发展。